Chapter.Twenty-sixth
“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
“你爱我？你爱我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我现在用我的命去给你一样东西，"
那是他们醉酒时的话。
朴有天当时的眼神显得恼怒不甘心，还有，他爱他的信息。
郑允浩不知不觉的红了眼。在他在医院醒来的一瞬间，他耳边想起了这段对话。
他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心惊，立刻转头，却见到睡在一旁可惜插满管子的金在中。他舒了口气。
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只是有些疲惫。
李兆赫走了进来，说：“醒了？都已经昏迷快两天了。”
“嗯。”
“那在中怎么样？”
“医生只说生命安全保住了，等到他醒了其他才能做论断。”
李兆赫随意的将报纸甩到郑允浩身上，说：“你飞黄腾达了嘛。哼，果然是朴有天，是个GAY就算了，做事都不忘老情人。”
允浩费力的拿起报纸，上面的标题是：新晋警员成功营救人质破获大案。下面便有郑允浩的照片。他说：“怎么回事？”
李兆赫不屑的说：“装什么清廉。明摆着朴有天让你未来一片光明。”
“当初你进来我就觉得我的好事都要给你占了。”
郑允浩看着李兆赫，说：“原来你也帮他做事？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李兆赫很随意，只说：“我也不了解，他交代的事我做，等他走以后他的位子给我。”
允浩没有问下去，说：“有天呢？”
“在前面的走廊。”
允浩下床走路还是很吃力，但他要问个清楚。走到走廊尽头，看到两个男人。
俊秀几乎瘫坐在走廊旁的椅子上，表情木讷。有天就靠着墙站在一旁。
允浩想上前。
俊秀却说：“是你吧……你明明知道金书熙在哪你还没救她。”
有天笑了声，说：“不止。崔允臣根本没那个闲心把一个背叛他的女人锁在柜子里让她窒息死亡。”
俊秀惊讶的看向有天。
有天清冷的说：“我警告过你再三别管金书熙，只要你不来找金书熙我一定会让人把金书熙放了。”金俊秀听到激动的立刻站起来，一把拎过有天的衣领，怒目，说：“是你TM杀了金书熙！”
有天阴森的看着金俊秀，甩开他的手，说：“刚刚让你起来，你不听，现在为了一个女人？”
“你为什么杀她？！她根本对你没任何威胁！”
有天阴森的笑：“还不止，你能出去，确实是我的内应，可是我骗你那是崔允臣的人的时候，你却丝毫不担心，不担心我和你一起因为这个计划被崔允臣弄死。”
“你……！”俊秀恨极，挥拳打他。
有天利索的抓住他的手，一点也不顾腿伤，一把把他推至墙上，居高临下般的说：“我知道。你想说，反正我的计划你只知道一部分，以为我会善后是吧。”他捏紧金俊秀的下巴，说：“金俊秀，你到底有没有一丝关心我？”
俊秀听闻不屑的一笑：“你这是争风吃醋才杀了那个女人？真可笑。”
有天面无表情的说：“不。我是让你没有退路。”
“我，对郑允浩隐忍包容。可你，必须没有我就活不了。”
俊秀轻视的看了有天一眼，咬牙道：“你个恶心的同性恋。”
有天讪笑：“再恶心，你也会在我身下浪叫。再恶心，你金俊秀没有我都会活不下去。”
俊秀怒视他，而后又嘲笑他：“朴有天，你不会如愿的。”
有天甩了俊秀一巴掌，说：“不要违背我。”说完，看向扶着墙的允浩。
俊秀见到郑允浩，挣开了有天甩身离开，有天也没有拦他。
有天的腿受伤很重，他还是扶着墙，掏出病服里的一包烟，点燃，抽了起来。
允浩走了过去，说：“为什么？”
有天吞吐了口烟，疲惫的说：“知道你为什么会误杀那个女人吗？”
“你应该知道当时换了新枪。那是崔振宇动过手脚的。当时那个银行和军火商之间有洗钱的交易，总之，他只是想让我们的掩护任务失败——我们确实也失败了，所以，你记得吧，当时里面的负责人被歹徒杀了——歹徒是谁？钱也被洗劫一
他沉沉的看着允浩，说：“我本来想和你一起辞职不做警察。可我和崔振宇喝酒的时候他说了，因为他没想到把你这个得意门生弄成那样。他很愧疚——可是愧疚有什么用？”
然后就沉默了。
允浩又想起醒来时的那段对话。
“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
“你爱我？你爱我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我现在用半条命去给你一样东西，"
允浩说：“你到底要给我什么？”
有天听闻，怔，然后笑笑：“你想起来啦。没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东西都不是本意了。”
“只是有些事时间来的比我想的长，长很多，我一直都耐着性子……”
“那为什么死那么多人，为什么做军火，为什么策划一切？”
有天觉得可笑，没接他的话，径自说：“我记得当时看到的郑允浩就瘫了，哪是那个想做神枪手的郑允浩？”
允浩严肃的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很多人都死了。我那时候看清了，我们都是被人玩弄在手掌里。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玩他们。”
允浩皱眉，情绪复杂的说：“你知道我不会认同的。”
有天吸了口烟，说：“我知道。所以，我做了。”
“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不对，你在杀那十几个人的时候，不觉得爽吗？那些虽然是崔允臣手下的，可都不算什么歹徒，甚至与你无冤无仇。这种嗜血是每个人都有的。”
允浩没来由觉得疼，说：“朴有天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卖军火赚黑钱杀人放火栽赃。这些案件的细节要我说给你听吗？”他轻轻的看了允浩一眼，“金在中也是我牵扯进来的，他弟弟就是我们在美国的合作伙伴。可你却出现掺了一脚。”
“那也是你伤害在中的？”
“我。”有天风轻云淡的吐了口咽，说：“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案件的尾我已经找好人来收。你好好养伤，出来就能升职。”
“我明天就离开。”说完，拍拍允浩的肩，拖着腿，依然优雅的走开。
允浩恍惚着回了病房，金在中安然的躺在那，插满了管子，头上也缠着纱布，脸显得苍白，那双眼安静的闭着。看到他，允浩突然觉得刚刚已经窒息的胸腔又能呼吸。
他腹部的伤口做疼，但执意做到在中身边。
暖暖的阳光照在在中的脸上，安详的不像话。
好像昨天一天的黑暗未曾染指金在中，可是那些伤，又在说，金在中被那些黑暗吞噬了。
允浩想到刚刚朴有天要离开，他觉得很混沌。
他遇见了金在中，就信了别无选择。可前一刻的朴有天，他信了在劫难逃。
允浩其实已经忘却曾经对有天的感情，那些相依相伴的日子那些他挣扎痛苦的日子都已经烟消云过。朴有天对他何其的重要过，他们背道而驰，他无法接受。可是，到头来，他的背叛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感情的承诺。这是多可笑。
他们原来算是相爱过，哈哈。
允浩捂住眼睛哈哈的笑出了声。
可是，当真相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郑允浩真的很想问：“值得吗？”爱一个已经忘了他的郑允浩值得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那为什么他郑允浩不早告诉他？自己一人挣扎后独自放弃？“有天，我很难过，看到今天这种局面。”难过
在中的手指动了动，允浩握住在中的手，在中还是那样睡着均匀的呼吸。
允浩将在中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他觉得很安心。
金在中也曾经对他说：“郑允浩，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那些过往那些遗憾，不值一提，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允浩颤抖着，终究脆弱的哭了。
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曾经这片孤海来了一艘船，那艘船不愿离开甚至在那里建了座岛，那艘船最终因为想让这片海得到他本应得到的才离开。孤海很痛苦，后来来了一个人，他别无选择又心甘情愿让他驻留。那艘船却怎样也没了位置……
他发现在他脸颊上的那只手动了动，在中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眸在看到允浩，满含笑意，可也有不解，他为什么流泪。
允浩见到在中醒了，欣喜，又说：“在中，我一辈子一起这样生活下去吧。”
在中怔了怔。
允浩又说：“我爱你。”
戴着氧气罩下的嘴勾了勾。
他们一起好好活下去。
郑允浩现在爱的是他。过去的遗憾与错过也会被回忆抹煞。
允浩俯身轻柔的拥着无力的在中。
后来允浩的伤口有点裂，可能是因为刚清醒就乱来。他去把伤口处理后找到在中的医生。
那个医生说：“这个病患没有生命危险，应该过段日子就会恢复。但是，他被注入过量类似毒品的强力致幻剂，所以，他的某些方面可能不能完全恢复。”
“什么意思？”
“致幻剂对他的神经造成了比较大的损害，不过只有一次可以治疗，但……我想是有点后遗症的。”
Chapter.Twenty-seventh
朴有天真的在他们谈话的后一天离开了，悄无声息。郑允浩在住院期间还有上级领导来探望他，他好了后自然是升职。
过了三个月，金在中的身体算是差不多好了，殴打的伤还有枪伤都算恢复的比较好。但金在中自己并不是很满意这种状态。因为他的右手每天时不时都要抖几下，完全没法控制，自己就像得了帕金森。而且自己的思维似乎像放慢了，有时候
可郑允浩不在意也不急，就说：“会好的。”还说：“其实你这样也好，没了我不行。”
金在中一下就脸红了，允浩就会伸手揉捏他的脸。其实两个都有点不好意思。
允浩同样身为病人还不亦乐乎照顾在中。因为在中的伤比较重一点。
在医院的时候，在中不用插着管子之后，允浩总是和在中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就那样躺着。
屋子的向阳很好，阳光透着百叶窗泄进来，洒在两个人身上。允浩偶尔会虚无缥缈地看着阳光一言不发，而在中也那样躺着，看看允浩，然后问：“怎么了？”
允浩就会问，然后用鼻尖蹭蹭在中，温暖的笑着：“没什么。”
“金在中，我们聊点什么吧。”
在中停顿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讲话都很慢：“说……什……么？”
允浩说：“你别说了，你身体还没好，我说给你听。”
允浩开始一点一滴的说，小时候的事，少年的事，现在的事，还有有天的事……他平静的说着，事无巨细的说着，好像时间就是那样不经意离开消失的，日出日落。
他还说：“在中啊，我还算是不错的人，我们就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吧。我是真的不错。”
在中就看着他笑，眼睛亮亮的。
允浩也笑，亲吻他的眼睛。
后来金在中稍微好点，也开始说自己的事，但话语总是断断续续，可允浩耐心的听，间或再吻吻在中的手，说：“说慢点也好，我好记得。”
在中语速缓慢的说：“那你说的那么多，又不慢我记不得的。”他也开始承认自己的状态很糟糕。虽然不安，可又觉得允浩在，也没什么。
他好像忘了很多纷繁。郑允浩也对他说 ：“我好想跟这世上的一切都脱离关系，与你一起逃走，到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在那样狭隘的环境下，他们只看得到对方，没有那么多回忆，却可以把各自的过去讲述化成每个人的回忆，如至骨
在中比允浩后出院，等在中回家的时候，发现那间一室一厅的小屋子，贴着鹅黄的墙纸，看着橘色的沙发，茶几，静垂的窗帘，这件房子，摆满了很多。那对沙发还是以前和允浩在家居店里看到 的。
这里似乎就成了一个家。
郑允浩也说：“呐，在中，我们就在这一起生活吧。”在中笑。
晚上，允浩和他睡在床上。幽蓝的月光洒在房间里，两人侧躺着，允浩抱着在中的后背说情话。
“我爱你。”“我所追求的荣耀和尊严没有这一刻来得重要。”“在中啊，别离开好吗，以后等有机会我们就去美国去看你的弟弟。”“我们啊，我们啊……”
在中觉得允浩觉得不安抑或劫难后他更珍惜一段感情，不愿因放弃造成遗憾。
在中每每就会翻过身抱紧允浩，双手抱紧允浩的背，头埋在允浩的肩窝里，轻轻的说一句：“我爱你。”
允浩每次听，都会抱住他，揉揉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背，说：“我们在中啊，呵呵，乖。”
那些日子就是那样粗茶淡饭的过去。可金在中觉得餍足。
但谁也都知道这种为爱而生如梦似幻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
三个月日子过去，再三个月过去，他右手的颤抖几乎还是没有恢复的样子，虽然说话和思维已经好的差不多。
他和允浩说，允浩不紧不慢只会说没事，他去问医生，医生告诉了他实话。
这就意味着，他其实可能会一辈子右手颤抖，而且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倒退的比较厉害。只是一剂药，朴有天对他真的够狠的。
在中的担心更是因为他开始找份工打，但因为他的手的原因，那些要求低的工作都不要他。
就在中又一次找工作失败后回家时，他在楼栋那里，看到了那么多年不见的沈昌珉。
在中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已经张的很高，和以前一样，瘦瘦的，脸几乎都没变，只是变的很成熟，他穿着高档的西装和黑色风衣，已经成了个完美的男人。
昌珉看到他，很欣喜的笑了。
在中呵呵的笑出声，直接冲上去抱住他。昌珉也回抱他，喊了好几声：“哥。”
他们到了允浩家坐下。允浩还在上班不在家。
两人激动半天，才开始说话。
“哥……这半年我有点事，几乎都没怎么联系你。你过的还好吧。”
“嗯。我只要知道你很安全就好。”
昌珉略有思索的看到金在中的右手微微颤抖，说：“我知道朴有天做过分了。”
“但当初他找你和你说明我和他之间的合作关系的时候，你就应该按他的话做的。”其实，在发生入室枪击案而进警察局的时候，金在中就认出了李兆赫是当初在移民局门口带他跑的人，所以朴有天找到他和他说明了这件事。
昌珉叹气：“因为你这件事，我也和他闹的很僵。K当时喊你去的时候你就应该把芯片带走，为什么要留在郑允浩家。你不那么做，第二天那栋建筑就会直接爆炸，没那么多事。”
“我当时只知道情形不对，我怕他们可能对允浩不利。”
“所以你带了个假的去。这件事可大可小，虽然我解释不清，但朴有天本来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人，你惹恼了他——不过也可能是当时郑允浩一定要救你的态度恼了他也不一定。”
在中苍茫的笑了下：“过去了……不是吗。”
昌珉伸手握住在中的右手，严肃的看着他：“可是你的身体不是没好吗？我已经调查过那个药了，你当时的药剂量已经超标。难道你看不出这个结果吗？”
在中尴尬的笑：“其实我不后悔——就算知道我没那么做有天也不会对郑允浩怎么样，甚至会让郑允浩直接冠着破案的帽子晋升没那么多事，呵呵，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昌珉皱着眉看着在中，说：“那个郑允浩值得吗？”
“那你替我坐牢值得吗？”
“那不一样！你是我哥！”
“他是我爱的人。”
昌珉怔怔的看着在中。
在中面露微笑，深深的眸子里全含笑意。
“哥，你是GAY吗？”
“呵呵，我以前也是喜欢女人的……可能是双的？”他开玩笑的说。
在中说：“其实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我知道我爱上那个男人了。”
“在中哥，你安于现状吗？你的右手颤抖，也没什么学历，你要怎么在首尔活着？郑允浩养你吗？”
在中听了，有点不高兴，说：“我没这么想过，我自己会养活自己。”
“怎么养活？哥，跟我去美国吧。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神经科医生，他说能缓解甚至只要长期治疗你就一定能好。而且，我还能让你在国外进修，上大学。”
“你不想这样活着吗？堂堂正正的活着，追求你要的名利——你以前出外打工不就为了这个？”
在中看着昌珉，说不出什么。
昌珉说：“哥，我了解你，你重感情，但为了未来着想，你不是个愿意那样活着的男人。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老家呆着是遵守和我约定好好照顾奶奶。现在你又要束缚住吗？”
在中没说话。
昌珉抱住了在中，诚挚地说：“哥，我不信同性恋能在一起长久。我是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我希望我的哥哥你能完成最初的想法出人头地，然后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求你，我爸妈在美国出事死了，我现在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希望你好好生活。你忘了，我们以前约好的，以后各自结了婚，然后在海边买两个别墅，我们做邻居。还让我们的孩子当兄弟。”
在中看着这样的弟弟，真的很想说他和郑允浩在一起也不见得不好啊。
可他说不出口，他抱紧了昌珉，说他会考虑几天。
是不见得不好。
但他这样的状况真的能养活自己？真的能出人头地？
他不想再因为看到首尔繁华的夜景喜极而泣，也不想再像以前被人玩弄于鼓掌操控。他不想。
但是他和郑允浩在一起又觉得那些都不重要。
啊啊，他们都想去没有纷扰的地方，看着对方，过完接下来的生活，平淡至极。
可是，他们也会厌倦也会无奈吧。
金在中这两天就想着这些，坐着公交车，围着那么大的首尔转了一圈又一圈，想了很多。
没有犹豫太久，金在中却决定离开。
不要问一个男人为什么不选择他的伴侣，因为他永远爱名利和名利带来的一切。
金在中告知了昌珉，昌珉很高兴，说明早的飞机，我们立刻就离开。
金在中白天就开始收拾行李，等傍晚允浩回来，在中的行李袋已经放在了客厅，坐在那等着允浩。
允浩说：“在中，怎么了？你这几天都不对劲。”
在中没说话，只是用左手握紧右手。
允浩说：“还是因为身体的状态吗？没事的，在中，这只是小毛病。如果你要工作，我找了认识的人，有份工作你可以做做看的。”
在中抿嘴而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要走了。我要和昌珉去美国。”
允浩的脸僵了下，说：“啊，是和弟弟回美国看看嘛？那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去。”
“不，我是要去美国长久居住。”
允浩怔，说：“你要呆在美国不回来了？”说着他慢慢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嗯。”
“为什么？”
“美国比这里好，我想闯闯。昌珉在那边有生意，还不错，有很多机会。”
允浩说不清心里的想法，说：“不能为了我……不是，你就因为这个要离开。”
在中虽然愧疚，但他直视他的眼睛，说：“嗯，我要离开。”说着，他就提起行李袋站起来，向门走去。
允浩微微缓口气，只说：“走好。一路顺风。”
在中听闻停在了门口，一直不动。
允浩垂头沉默。
在中回头看着允浩，说：“你不留我吗？”
允浩怔，抬头看向在中，笑：“你真残忍。”
说完整个人就冲了上来，一脚把门踹关上，一把把金在中甩在墙上，行李袋掉落在地，他欺身而上，狂躁热烈激情的吻他啃噬他。在中也一把搂紧允浩的腰，手不停的抠抓允浩的背。
允浩手直接抓住在中的皮带往外扯，把裤子大力的扯了下来，，用劲的把金在中抵在墙上，大力地提起在中的一只腿，手指粗暴的开发了几下在中的后面，就直接顶了进去。
在中吃痛的叫了出来，头往后仰，露出他的颈先，然后就连连大胆的呻吟：“嗯……啊……”
允浩不停的亲他咬他，再不停的把他往墙上按，狂野的挺进。屋子甚至都能听到下身交合的声音。在中愉悦甚至快感，嘴角漫着笑，可也疼的眼角有泪。
金在中的腿上都有了血时，允浩才稍微轻点，他抚摸在中，虔诚的温柔的吻他。
郑允浩痛苦的说：“为什么？”
“人都那么现实……不留你……”
“在中……你也是个男人……”
他们好像疯了，做了一夜。
清晨，天边才有点鱼肚白。
在中默默的穿上衣，看了眼允浩。没有情人的抚摸，没有离别的不舍，拎起行李袋就离开了。
我们是这麼的相爱，现在却分手了。在天涯海角，也别忘了我这个自私的爱人。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允浩睁眼，浅色的眼睛里有天边幽蓝的光，那般的忧伤。
揪著心却还释放你走的那个人，是我。
谁都比不上现实。他们只是各走他方。
可他身体的人离开了，为什么……
啊……他不能给有天爱，不能给在中名利的机会……
现实真现实。
允浩觉得指尖的神经都要软化了。
这是一片孤海，离去的人带走了这里唯一的岛屿。
这是一片废城，掩埋了真实与背叛。
允浩又沉沉的睡了……
可很久，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谁……
